作者:Lyn Alden,投资分析师;编译:AIMan@金色财经
美国联邦政府长期支出超过税收收入,形成年度赤字。这些赤字累积为未偿债务总额,当前已突破36万亿美元。联邦政府通过发行新债偿还旧债,利息支出成为财政负担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现代货币理论常称“我们欠自己的债”,暗示债务无实质危害。但事实是,联邦政府债务由外国实体、美国机构及个人持有,分布极不均等。若以36万亿美元除以1.3亿家庭,人均负债达27.7万美元,显然并非“平等分摊”。
日本、中国、英国等国持有大量美债。其中中国持债不足8000亿美元,仅相当于美国5个月赤字。若对这类主权实体违约,将严重损害美国信用,削弱其吸引外资能力。
名义违约虽罕见,但货币贬值即实质违约。20世纪30年代美元脱钩黄金、2020-2021年广义货币增长40%,均造成债券持有人购买力大幅下降。对美联储或外国持有者违约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,破坏金融稳定。
外国持有约9万亿美元美债,其中4万亿美元为主权实体。2022年冻结俄罗斯资产逾3000亿美元,已释放强烈信号。对非侵略性国家违约将被视为公然失信,后果严重。
美联储持有超4万亿美元美债,理论上属“自持”。若财政部违约,美联储将资不抵债,丧失独立性。此举虽可缓解短期压力,但会削弱利率调控能力,损害央行公信力。
过去三十年,高通胀与利率下行使债务可控。但2010年代后趋势逆转:婴儿潮一代退休、全球化放缓、利率零下限,财政支出开始真正产生影响。
自2019年起,我多次预警债务泡沫与财政主导风险。2020年疫情后大规模刺激导致债券熊市,2021年通货膨胀爆发,2023年赤字再度扩张,印证了“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列火车”的判断。
如今,财政赤字不再是遥远威胁,而是现实变量,直接影响资产配置与投资决策。
美元危机并非“开关式”爆发,而是一个缓慢演进的过程。目前赤字占GDP约7%,虽结构性难降,但远未达失控临界点。
全球对美元需求刚性:海外美元计价债务超18万亿美元,是基础货币三倍。即使货币供应翻倍,也未必引发恶性通胀。历史对比显示,埃及、巴西、印度广义货币增速远超美国,但仍未崩溃。
美元不会一夜沦为委内瑞拉玻利瓦尔,而是逐步经历“发展中市场综合症”——从流动性紧张到金融抑制,再到价值贬损。这一过程可能持续十年以上。
因此,当前状态是:债务已重要,但尚未灾难。投资者应正视财政主导现实,调整配置,而非盲目乐观或恐慌。